时珺

【马鹿】 为你低垂

#ooc预警 可能崩人设#

#很喜欢收到评论#

#为靠近再靠近你,这漫天星辰都低垂

题目来自歌词  一杯烫手的冰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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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都收拾好了?"冯薪朵看着摊开已经塞满的行李箱问。

陆婷从地上站起来,头晕目眩。冯薪朵习惯性去撑住她的手,被紧握住两三秒后陆婷的手松开,沉默把房间铺满。

认认真真把房间环顾一圈以后,陆婷才沉着声回答她"好了。"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,房间里每一件东西她们都共用过,如果按照分手准则,她应该提着空行李箱离开。

也不对,行李箱是和她一起买的,情侣款。就连她自己也不该带走,她浑身上下都刻着冯薪朵这三个字。

神经病。陆婷暗骂自己,哪里来的分手准则,她们又根本没有在一起过。

冯薪朵过去把行李箱合住,东西其实不多,以前合箱子都得让一个人奋力坐上去才能压下来,现在她轻轻松松把箱子合住,连多说一句话的借口都找不到。

直到陆婷拖着箱子出门,她也没想到一句得体的话。陆婷侧身站在走廊,冯薪朵认真盯着,还是看不清陆婷的脸,她又不敢上前,只是站着。半天,陆婷才说"走了,你回去吧。"

冯薪朵看着她的背影,说"好。"

这是解散后的最后一句话。

她今后不敢再用这个字,每次说起好的时候,眼前就会浮现那个阴暗的走廊,陆婷拖着行李箱走远。耳边是嚎啕大哭的声音,声音不属于她,她从来不大声的哭。

角落里的呜咽是属于她。你看,我连大声哭都不敢,怎么敢让你留下来。

当年的噩梦一场接着一场,冯薪朵被摇醒。助理把台本递到她手上,示意她看,化妆师也在旁边准备东西。

恍惚间她又想起当年在公演的后台,没这么安静,吵吵闹闹的,陆婷替她准备东西,她安抚紧张的新成员,把几个动作跟着再跳一遍。陆婷站在一边,笑着看她,等跳完后大声说"好啦好啦,都准备化妆。"接着过去拉她,路过时拍拍新成员的脑袋,揽住那些紧张的女孩说一句加油。

她光芒万丈。

助理打断她的发愣,叫她"干嘛呢朵儿,快再看看,一会上台了要。"接着凑过来盯她的脸,把化妆师叫过来补妆。折腾完心满意足的放开她,"来转个圈朵儿。"

冯薪朵起身,裙子是新赞助,经纪人拉了好久拉到的,漂亮又精致,不像之前的公演服,需要针线盒来修补。

这不是个好兆头,她使劲摇了摇头,这是今天第几次想起来以前了。助理慌张的拉住她“祖宗你发型不要了啊?马上上台了!"

她拍拍助理的肩膀,说“知道了。”

走出去碰到好几个嘉宾,大家都是礼貌的笑笑就各自走开。每个人都是疲惫的,连轴转四十八小时是常事,所以不是人人都有精力玩宫心计。

真正的算计都是在私底下经纪人之间,抢代言抢通告抢c位……明星间从不撕破脸,毕竟下一分钟可能就要和眼前人炒作。

就像当年。她拉着陆婷,问她说咱们也当cp吧,陆婷醉醺醺的靠着她豪气万丈的说“好,我们当宇宙最红的cp。”

宇宙最红倒是没做到,但马鹿一直被叫做最甜cp。马鹿,冯薪朵把这两个字在心里面反复念,好像在念咒语。

仿佛只要诚心念够九千九十九遍,就能回到那天,她就可以拉着陆婷问她“我们也做情侣好不好。”于是陆婷靠着她豪气万丈的说“好,我们当宇宙最甜情侣。”

痴心妄想。

她上台前心里最后的一个念头是,等下去要吃纳豆。陆婷爱吃,而她想她了。

等她站在舞台上的时候,光打下来,她看清观众席前排里坐着的那个人时,冯薪朵第一个念头是:我得去找她。第二个念头是:违约金是多少。第三个念头是:陆婷笑了。

她是光本身。

陆婷坐在那里,侧着头听旁边人讲话,不知道在说什么,冯薪朵只看到她轻轻勾起嘴角笑了。世界轰然倒塌,眼前的光温柔的照在她身上,冯薪朵好像听见自己哭泣。

“大家好,我是冯薪朵。很开心能来这里和大家一起开心!”冯薪朵笑着介绍自己,听主持人在一旁活跃气氛的感谢 “谢谢我们的特邀嘉宾朵朵!”

“陆婷,我是冯薪朵,这三年的每一天,我都很想你。”

她心里默默地和台下的人对话,陆婷还是很好看,带着舒服的温柔,她认真注视着台下,如同注视着最神圣的光。

台本她背的很熟练,万无一失。这是她擅长的,今天陆婷在,她想做的更好。她想看到台下那个人的眼神注视着她,无可奈何的温柔宠溺,就像当年一样。

台下的观众无比激动,在他们眼里,光芒万丈的是舞台上的偶像。而台上的冯薪朵看着台下的陆婷,同样心潮澎湃,像看到朝圣者祈求的神像一样。

可她忘了,半途而废的朝圣者得不到祝福的,半途而废的神像也会跌入凡尘。

这是命运给她们的奥义,不是挽回就能弥补错过的。录完节目,主持人拉着所有嘉宾回到台上热烈的谢幕,冯薪朵终于看到陆婷的注视。

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,冯薪朵看到满天星辰在眼前绽放。星星变成烟花,稍纵即逝。她感觉自己浑身发抖,陆婷的眼神像湖面的涟漪,只轻轻扫到她的边缘就收起了荡漾。

足够了,她想。

午夜梦回间她脑海里千回百转的爱意,都在这个眼神里喷薄而出,她想飞奔过去,抱住那个女孩,再靠近一点,悄悄告诉那个女孩,在这场爱情里,连漫天星辰都为她低垂。

她愿意为她臣服。

陆婷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和身边人讲话,却还是感受到灼热,她叹息,这颗心真的太吵了。

冯薪朵是会发光的人,她一直都知道。在团里的每一刻,在公演的后台,在舞台的灯光里,她都知道,这个女孩天生就会发光,她愿意为这份光倾其所有。

有人笑她“是你喜欢她,她才有光。”陆婷仰着头看天空,黑漆漆一片,城市里总是不常有星星。她想起来以前,冯薪朵拉着她跑在街上,不说话,晚风吹过眼前人的发梢,有调皮的几缕遮住陆婷的眼睛,就在模糊间,她看到星星。

就是冯薪朵。

半晌,她回答“飞蛾扑火是本能。”冯薪朵就是她跌跌撞撞找到的那盏灯,不需要别人的注脚,她本身就带着光,不过因为喜欢,她光芒更盛。

而此刻,她的那盏灯站在舞台上,站在所有人的瞩目里,不断的闪耀着,散发着属于她的光芒。

她不能去打扰她,因为她知道,有些飞蛾,是能熄灭一盏灯的。

天台的风很大。陆婷听到铁门打开声时没有回头,她希望身后人如她所愿,也害怕身后人如她所愿。

一个人的爱而不得是爱情的悲伤,两个人的爱而不得,是懦弱胆小的命运。

冯薪朵想,她现在要是走过去抱住陆婷,陆婷会说什么?会哭,会生气,会大骂,会怎样都好,只要不是一言不发的推开她转身离开,她就没那么慌张了。

她在发抖。

陆婷想,天台的风太大了,她穿着裙子会生病。于是她扭回头看着冯薪朵,眨眼间眼前人就红了眼眶,陆婷走过去,替她拉紧身上的外套,看着眼泪不停往下掉的女孩,她小声说“神经病呀,又没欺负你。”

冯薪朵控制不住眼泪,甚至也想不出一句像样的话,她想自己真是没出息,又哭,又在陆婷面前哭。她颤抖的伸出手,还没等她伸到陆婷面前,陆婷已经轻轻的抱住她。

她把冯薪朵抱在怀里,拍着怀里人的后背,慢慢说“挺好的,已经学会给自己披衣服了。好好照顾自己,要记得吃饭。你今天很漂亮,站在舞台上的每一天都很漂亮。”

她郑重的,在哭的发抖的女孩额头上轻轻一吻,笑着对她说“把我的好运都给你了。加油。”

直到铁门快关上的那个瞬间,冯薪朵才想出她要对陆婷说的第一句话,她哽咽着说“我很想你。”

陆婷顿了顿脚步,像是听清楚,又像是没听清楚一样,她说“好。”

风快把这个轻飘飘的字吹散了,可冯薪朵还是听见了,她说好。

那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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